第2章 吾乃大唐护国神龙

  她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这二十块钱继续远走、活下来、好起来,但她可以咬牙确定的一点是,无论如何,再也不回去了。

  西河镇位于三地交界,离任何一城都很远,因此一年一次的花灯庙会更显稀罕,能被家长带去热热闹闹地玩上一圈,是孩子们的荣耀。

  欢喜在过去的十五年里,连出西河的次数都寥寥无几,对这样的事,她更是从不抱幻想。

  谁知今年庙会的前一天,瞧着心情不错的骆爸爸竟一反常态地笑着告诉欢喜:“你不小了,今年带你去见识见识。”

  欢喜阴戾一笑:“昨晚赌钱赢大发了?”

  “怎么跟你爸说话呢,这丫头。”骆妈妈在旁不冷不热地这么一嘟哝,欢喜很聪明地恢复了沉默。

  一大早,欢喜便摸黑起了床,蹑手蹑脚地用清水将她短短的小自然卷抚了一遍又一遍,换上平时从不舍得穿的最白的一双球鞋。等父母一醒,她连早饭都做好了,骆爸爸沉默地坐过来,淡淡地望了欢喜一眼,很难得,那目光里竟没有平日的那种嫌恶。

  很多年后,欢喜都依然深刻而痛苦地记得,这顿不急不慌、有说有笑的早饭,是他们三口那些年最像家人的一次。

  她不懂为什么一切变得如此融洽,但她知道,不必多问。

  既然有这一秒的安稳恬淡,就不能把它浪费在去追究为什么上,这道理欢喜很小就懂。

  从西河想坐过路的火车,就必须过了石桥一路小跑,穿过草坡,一直跑到那个荒凉的灰白色小月台才可以。

  性子一向沉闷淡漠的欢喜头一次有了小少女身上该有的活泼与兴奋,她一路不停地飞快狂奔,明媚的日光落在她苍白的脸和瘦削的手臂上,她恨不得将那股暖意一个深呼吸装进肚子里。

  毕竟紧挨着长长的铁轨,来往火车的汽笛的呼啸声,悠长而巨大,听着很吓人,骆爸爸在后面几次都不放心地叫着欢喜,让她慢一点,她却听不见。

  她的生命里太缺乏这种自在的快乐了,她像被关在笼子里压抑了太久的小仓鼠,浑身都是劲,她虽气喘吁吁,却始终觉得脚步很轻很轻,恨不得傻傻地仰头呼喊几嗓子……

  此刻,沉浸在得意里的欢喜,并没有听到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:“欢喜,骆欢喜……”

  许是汽笛声太响,一个人揣着父母给的大笔吃喝花销也来赶火车去庙会的纪朗廷,使劲叫了她好几次,欢喜父女俩都没听见。

  他索性作罢,也不撒开腿追了,独自慢慢走。

  刚才一下子在草坡上认出前面那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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