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色躺在床上,心里默默权衡最近发生的事。
不得不说,温家与南越联姻真是众望所归。一方面,皇上既能将相府一军,也能给皇后添堵;另一方面,温家表面上为皇上排忧解难,实则居心叵测,只怕是想两条腿走路。除此之外,宫九的态度也十分暧昧不清,他对这门婚事是不是上心得有些过头了?为了如期,竟连固有的礼仪都愿更改,他如此在意这门婚事,难道仅仅是想拉拢温焱的势力?
温色想了很久,想不明白的地方越来越多,折腾半晌,她索性起身披了衣服出门闲逛。
夜很深,淡淡的薄雾升起,温色漫无目的的走着,偌大的相府,到处是掺雾的幽若香气。
忽然一曲箫声传来,温色脚下一顿,一种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,直觉要快点离开。温色想转身,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身体,腿脚竟好像不是她的,兀自寻着箫声而去。不一时,她便找到了箫声的源头。
月光下,一个白衣素锦的男子正倚着一株木棉吹箫,晚风吹过,木棉花落,点点离红,微扬的衣带已是落红满覆。
因为距离远,温色看不清那人的长相。但观之风仪,绝对是上上之品,至今来看,她从未见到有人能出其右。
心里的不妙更甚,温色很想走,但双腿似生根一般,一动难动。温色咬咬牙,索性细细聆听,到底,这箫声很不坏。
以前,温色最喜欢听秦欢弹琴,他的琴声好似有一种魔力,让她在最难熬的时候也能笑出声来。但眼前,钢琴的声音高贵空灵却也抵不过眼前人手中箫的苍茫幽然。
不知过了多久,箫声终于散了。
“如何?”如玉的声音忽从头顶响起,那声音,好似滚珠落盘,温色一时竟怔住了。
待反应过来,吹箫人已立于我面前。温色望着他,月光从他身后照来,她明明看不清他的脸,却能一眼看到那双澄明的眸子正朝她投来点点幽明。
温色想了想道:“心思过深了,过犹不及,你该收敛些。”
眼前人一愣,忽用手抵唇轻咳起来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温色认真地盯住他。
吹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倒是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了。可我并不想让你走。”
温色静了静,耐着性子道:“你想如何?我能做到的,奉陪便是。”
吹箫人似乎懒于与她在这个问题上争执,他回转身立于木棉树下,晨光熹微,满树披锦,长身玉立,恍若谪仙。
“你可懂音律?”
“不懂。”
似乎全然不在乎温色的回答,宫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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