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早晨弗执战战兢兢前来授课。
楚悦命下人在一亭子处摆放琴与几案，又摆上茶果，等待弗执来时，墨柔之已经等待多时。
弗执教授的第一课是弹奏司马相如的《凤求凰》，墨柔之毫无经验，折腾半天，纵使弗执脾性懦弱之人也满肚窝火，但是他又不得已安慰墨柔之，“熟能生巧熟能生巧。”
墨柔之想起师旷谓之炳烛之明的典故，心中每每泄气，想起乔康临行的失落，感觉隐隐难安。墨柔之这人，虽说不是个咬紧牙关拼搏的人，可每每到了大考，她也是豁的出去的人，仅仅因为父母殷殷期盼，师长敦敦教诲，从来是外力作用，没有一两回是自己主意，自己爱着而为之。
就像白绫之签约，明明荒诞无稽；乔康之切磋，无理取闹。墨柔之内心深处还是会推动懒惰的自己。只因为惯性的为别人的眼中的自己而活。
下午没有上学堂，听说是监生病了。墨柔之不感兴趣，依旧在练习，她的计划是，练会这一首就和乔康PK，输赢是其次，主要是圆了乔康的梦。
弗执不在身侧指导，墨柔之感觉自己就像盲人走夜路，不知分准。巧了，少有登门的墨家大少爷晃悠来见自己，一坐下就说，“乔康昨日离开京都，你可知晓？”
“知道。”墨柔之回答。
墨玉修温和的笑笑，“那大姐可与乔兄比划比划？”
“没有。”墨柔之如实作答。
此刻，楚悦端上茶。墨玉修端起茶杯，品茗，说道，“大姐真是暴殄天物，这上等碧螺春用下等水沏之，实在不知爱惜。”
古人说话拐弯抹角，墨柔之拐了好几道弯才明白墨玉修是说，乔康是个好人家，是上等人物。但这下等水指的是谁呢？
“玉修，有什么话你直说吧。”山路十八弯，到时候她还不知道源头在哪？
墨玉修整整衣冠，道，“李思言这厮不过是草包耳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乔兄乃是顶天立地男子汉。”
“那么？”
“大姐慧眼识英雄，可不要阴沟翻船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“李思言，攀龙附凤，一心为之权势，如今满京都沸沸扬扬，说大姐命硬，与他八字不合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墨柔之快奔溃，这人说话能一气呵成吗？
“爹爹请人为大姐算过，你二人乃天作之合，根本不存在八字不合之事。”
“既然李公子鸿鹄大志，我这等云雀何要螳臂当车？”
“他背信弃义！”墨玉修腾地站起来，腰间别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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