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在风与风月之间

  宿舍之后是体检、面试和采集照片。本以为等了这么多天,这些事只是走走形式,一切都会顺理成章,可天有不测风云,又出事了。

  出事不是出在体检上面,体检虽然要排队,验血队、身高体重队、视力队、血压队、每一队都是人挤人,但我们人多。刚开始还老老实实排队,后来发现插队的太多,我们也只好发扬一下人多的好处,分散排队,然后插队,方法确实不怎么高尚,效率却很高。

  接下来是面试,按照代理之前的交代,可能被问到的问题有:年龄、专业、学校、校长名字、学校有几栋教学楼、几栋宿舍楼、男女生宿舍分别有几层、学校大门朝哪儿,大概就是这么一类问题,目的是确认你确实是那个学校来的实习生,不是暑假工。可真正的事实是,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个时间点进厂的大批工人几乎全是暑假工,只是心照不宣罢了。

  问题就出在面试的问题上。面试时男女生分开,马上要到我们几个的时候,代理突然跑过来,说是面试加了个新问题:学校里的银行是哪个?农业银行。我们几个并没有被问到这个问题。春雨面试完跑去告诉王鹏,奈何他面试也结束了,而且被问到了银行这一题,结果没通过。和王鹏一样挂在银行上的还挺多,我们去采集照片,他们去找了代理。既然我们是假的,你们也知道是假的,为什么还拿个假问题来验证假的,说不是真的,难道假还要资格不成?

  采集照片也出了问题,这次出在春雨身上,身份证和本人不符,怀疑是冒名顶替。我的身份证和本人已经差别很大了,看了春雨的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。春雨身份证上的明明就是大妈嘛,而且还是厉害的生了气的大妈。唉!该拿你怎么办啊,我们的证件照?

  有了问题就得解决,没有办法找办法也要解决。针对王鹏和春雨的问题,代理给我们的回复是:“我既然把你们带来了,就一定把你们送进厂。”鉴于我们之前等了那么多天,这句承诺本身就缺少几分公信力。银行加上照片,有十几个人再度返回等待状态,也有耐心耗尽的,趁自己现在还有回家的路费,打包回家。

  第二天,我们去参加员工培训,春雨他们找代理继续寻出路。下午回来总算找到了。用代理的话说就是,上海的厂都招满了,现在只能去苏州,苏州进厂每人要一百五十块押金,另外还收体检费五十,现在就这么个情况,你们要进呢,今晚就出发,我送你们去,要不想去,我也没办法了。什么叫没办法了,难道要把我们扔这儿不管了?一个人收两百块钱,在上海差不多十天了,谁还有那么多。这一次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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